【康权】庸医
* 不是医疗AU
* 没想到自己居然两天就写完了（。
* anyway，广权老师生日快乐！
* 计划差点没通康X鼻炎患者权
* 全是主观臆想，别当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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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天气预报更准的，是朱广权的鼻子。
早上起床的时候连续打了几个喷嚏，手机上就收到了这几天要大降温的推送消息。
过敏性鼻炎，十几年前去检测过敏原的时候，医生说远离过敏原就没什么大事了，但以他这十几年的亲身经历看来，远不是这么回事。
太热了不行，太冷了也不行，忽冷忽热更不行。
烦人。
鼻子像坏了的水龙头，一包纸巾没几分钟就少了小半。
鼻子不通导致大脑缺氧，让他一整天都昏昏欲睡，在化妆师调侃他怎么戴了个红鼻头来上班的时候，都提不起精神来反击。
强打着精神，下了主播台，回到休息室，一沾上靠背椅，吊着的那一口泄了，困意就如潮水般涌来。
周遭的声响好像都离他远去了，谈笑声，脚步声，还有常年被当成背景音的电视声，都一点点被削弱，唯一离他最近的是被他临时征用的那一包抽纸。
学生时代在课堂上打过瞌睡的人都知道，最难受的就是脑袋猛地往下一栽，被迫醒来的那种窒息感。
朱广权快几百年没有这样的体验了，但这并不耽误他在这间熟悉的休息室里醒来的时候，产生了一种恍如隔世，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。
电视机不知被谁按了静音，联播结束后的字幕还在滚动，而常年坐在主播台上的那位康主任，一手拿着垃圾桶，正把桌子上那一堆被他蹂躏得有些惨不忍睹的纸巾收进垃圾桶里。
“醒了？”
他的脑子还在缓慢重启，眼光在电视屏幕和康辉之间扫了几遍，才想起今天康辉不值班。
康辉收拾完桌上残局，问还呆坐在桌前的人，“感冒了？”
灌了口保温杯里还温热的茶水，重启程序终于结束，“嗐，这不冷空气来了嘛，鼻炎犯了。”
他指指正在播放天气预报的屏幕，没了声音主播对着地图比划的画面有点滑稽，但占了大半个画面的蓝色块，也足够说明问题了。
“那还不快点回去休息，你上班有瘾呀？”
“得令！马上撤退！”
鼻子还是痒得很，朱广权伸手想去扯纸巾，却被康辉抢了去，理由是“你的鼻子都快擦破皮了，破相了后天就没法儿上播了。”
朱广权无奈地收回手，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，在只有两个人的休息室里特别响亮。
“你们这些鼻炎患者，到底是怎么分辨自己到底是犯鼻炎了还是感冒的？”
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康帅，这是我们鼻炎患者的特殊技能。”
正在往身上套外套的朱广权停下动作。
“久病自成良医，一旦情况有一点点不同，我们就能分出来。”
久病自成良医，知道什么时候该吃药是必要条件。
鼻炎实在严重的时候，朱广权偶尔会吃抗过敏的药，药的副作用就只有一个，嗜睡。
头天晚上回到家，吃了药之后，刚过十点倒头就睡，一觉到第二天早上十点，依旧觉得睡梦中有一个黑色漩涡拖着他往下坠。
勉强应付一顿午饭，连手机里的信息都来不及回复，又倒头睡了过去。
再次睁眼的时候，窗外都已经黑了大半。
这回鼻子是通了，简直神清气爽。
他抓过枕边的手机，一天没关注微信，一下子点开，信息简直炸了锅。
最新的一条是康辉几分钟前私聊他，问他明天能不能按时上班。
“请组织放心，一定按时上班，圆满完成任务。”
飞快打完这句话，发送之前，又觉得文字的说服力不够，毫不犹豫地把输入框删了个干净。
转手就给对面的发去了一条语音，很快屏幕上就显示着“正在输入”。
“声音状态比昨天好多了。”
“注意休息，别感冒。”
朱广权回了一个猫猫点头的表情，把手机放回床头柜，又把床头柜上的纸团一把扫进垃圾桶，他突然想起昨天休息室里，康辉收拾桌面的动作。
倒是有点像小松鼠在收松果。
虽然用废纸团类比松果实在是不合时宜，但他还是笑弯了眼角
朱广权有点搞不懂播音部里的女性同事对于奶茶的热爱程度。
她们喝奶茶的理由有很多，比如某某店出新品，比如这天是某某节气，再比如谁谁生日。
但她们拉他入伙的原因只有两个。
一是为了凑满减，二是为了有一个去取外卖的劳动力。
久而久之，朱广权也就接受了这样的设定，在各位提出“因为最近大降温所以要喝奶茶”的时候，根本就没有任何异议。
奶茶喝到一半，康辉急匆匆走进休息室，说临时有个会，回来拿笔记本。
有比他先几分钟回来的实习生，手里的奶茶还没开封，主动问康老师，您喝奶茶吗？
康辉笑着摆了摆手，眼光扫到坐在角落里的朱广权，“这个你留着吧，我喝口广权的就好。”
然后在朱广权来得及反应前，拿过了他手中的杯子。
最后还要评价一句，“太甜了。”
甜吗？
杯子回到自己手中之后，朱广权特意看了看杯子上贴的标签。
五分糖，是他惯常习惯的甜度没错。
没等他咂摸出滋味，康辉已经拿起笔记本，在出门之前也没忘嘱咐，“你们记得一会把垃圾带出去扔了，否则容易招蚂蚁。”
一轮大降温之后，就算是正式入了冬。
朱广权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气温，奈何行为还没适应。
明明收拾好，想着要带到备播间穿的薄外套，到了半路才发现被忘在了家里的鞋柜上。
于是只好在群里求救，请各位还在台里的大佬们接济一下。
无奈大家都忙于工作，寥寥无几的回复也都是表达了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停车的间隙他叹了口气，看来这一天也只能是衬衣加西装外套，做备播间里最靓的仔了。
康辉的微信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。特别短，但逗号句号都整整齐齐的，板正得和他那个人一样“穿我的吧，挂你衣柜门上了。”
康辉的外套在他身上有点大，衣袖盖住了第二个指节，每次拿笔修改稿件之前，朱广权都得先抖抖袖子，把手给露出来，颇有点小时候家里为了省事儿，衣服都专门给买大一号的意思。
在后面沙发上坐着的手语老师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个调侃他的机会，先是念了一句有一种冷叫做爸爸妈妈觉得你冷，又问“朱广权小朋友，你今天怎么把大人的衣服穿出来了？”
朱广权转过身子，故意把手掌都收进衣袖里，甩了甩多出来的一截衣袖，“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潮流，oversized。”
直播顺利结束，套着这oversized 的外套回到休息室，却没见到它的主人，只有微信里连续三个感谢大佬的表情包底下，康辉留了一句让他先把外套收着，过两天再还就好。
外套留在朱广权这里一留就留了快一周，因为康辉感冒了。
刚开始是微信语音里的声音有点沙哑，后来干脆是在群里询问工作都只用文字，回复的速度还大大降低，他的班自然也就被其他主播顶上了。
原本每天不管当不当班，都要来休息室里转一转的人，突然之间不出现了，朱广权还真是有点不习惯。
但日子还是要一天天过，节目还是要一分分播，就是最近怎么都觉得不太舒坦。
先是鼻炎不知为何卷土重来，一天消耗了大半包纸巾，他自己手上没轻没重地把鼻头蹭掉了一小块皮，每次上播前化妆的痛当然就得忍着。
然后是又拼单了一次外卖奶茶，他第一次点了三分糖，意外地发现甜度也还可以接受。但其他人大多点了全糖，最后真还忘了扔垃圾，招来了一小波蚂蚁，被清洁阿姨念了一顿。
最后是想到自己可能是导致康主任感冒的罪魁祸首，一看到那件外套，他就觉得心里有愧。 林林总总加起来，朱广权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去探探病，顺便把洗干净的外套双手奉上。
电话里康辉的声音听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，听到他要来，只说让他快要到的时候再给自己来了电话，自己好下去接他。
挂电话前还有一句，“别把感冒再传染给你，你戴个口罩再来。” 朱广权到康辉家楼下的时候，路灯刚亮起来，偶尔散步的老头老太太从他身边走过。
车上的暖气是在憋得慌，他下了车，把口罩拉到鼻子下方，倚着车门透气。
没过几分钟康辉就下来了，远远看到他，朱广权又感叹，康主任果然是人中龙凤，生着病也能走路带风。
高领毛衣，呢子长大衣，虽然也戴着口罩，但感觉只要把头发一吹，发胶一抹，拉个行李箱就能随团出访。
衬得穿卫衣羽绒服和运动鞋的他像是个晚饭后出门散步的人。
康辉早就知道，“久病成良医”这样的话是没有什么科学依据的，特别是从朱广权嘴里说出来的时候，他就不应该信。
“你这回是鼻炎发作还是感冒了？”
他鼻子上那一块刚结痂的伤口，在昏黄的路灯下也很显眼。
“鼻炎不知道为什么又发作了，可能接触了什么过敏的东西吧……”
说着抬手又想去摸鼻子，却被康辉捉住了手腕。
“你对猫毛过敏吗？”
“啊？”
朱广权被问得一愣，支支吾吾地说上回做过敏原检测都好多年前的事儿了，哪里还记得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。
“明天你不是不值班？去测一下吧。”
口罩根本挡不住康辉笑起来时，特别发达的那两块肌肉的轮廓。
“去测一下吧广权，我给你报销。”
朱广权的脑子被这两句话搅成了一桶浆糊。
他想了好几种客套的、插科打诨的，甚至押韵的说辞。
却没有一个可以有理有据拒绝这个提议的回答。
“去就去呗，”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“反正免费的，不去白不去。”
口罩也挡不住康辉低低的笑声。
“还说什么久病成良医，我看你啊……”
康辉的手顺着他手腕的曲线一点点往下，直到把朱广权的五指都纳入手心。
“我看你啊……顶多就算个庸医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END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PS. 嗑RPS嗑来嗑去，又嗑回了朝廷台，缘啊，真是妙不可言（。
